【关八/仓安】爱情转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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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少量安x安子
声明:他们属于彼此,ooc属于我。祝食用愉快。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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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028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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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仓是在他跟安田常去的一家小餐馆外撞见安田和他的新女朋友安子的。
那天东京的室外温度有些低,天色看起来阴沉沉的,亚热带季风气候让这座城市在冬日很少下雪,可那天空中却罕见地飘了几朵雪花。走在路上身边的大叔义愤填膺地抱怨环境污染导致全球气候变化,大仓拉高自己的口罩,心里却希望这场雪可以下得更大些。从小到大,大阪的积雪从来不多,而他又是个喜欢下雪的人。
他想起了深夜跟安田在札幌吃完寿司之后一起玩雪的场景。那天他们都喝了点红酒,在下榻的酒店门前他看见了难得见到的积雪就兴奋起来,借着酒意在雪地里大喊大叫地跑着,安田站在不远处举着手机给他录像,他便跑向安田,嘴里兴冲冲地说着“我回来了!”安田朝他笑,眼里全是他的身影。
手机更新换代早就不用了,可是机器却连同着里面的视频被很好地保存着。大仓不会经常拿出来重温那些场景,大概是有自信自己的记忆力很好,毕竟那晚安田眼里的光芒胜过星光。
他有点想他了。大仓最近没有联系安田,也不知道对方工作忙不忙。
他想去的店家会做好吃的拉面和好吃的年糕,这也是他会和安田常去的原因,一家店把两个人的口味都能满足,他们也省了在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纠结。
然后大仓就在那家餐馆外面看见了安田,也看到了坐在安田对面的蘑菇头女孩。
绝对是安田的新女朋友,大仓在这方面有着连他自己都惊讶的敏感,隔着店铺的落地窗他看见安田正专注地听着对面人在说什么,那双漂亮的眼睛并没有留意到窗外的他。服务员走到他们的餐桌前上菜,大仓看到了烧制精美的骨瓷碟子里放的是安田常点的那款年糕。
一小片雪花落到了他的睫毛上,大仓眨眨眼,用手指拨走,雪花变成了指尖的水珠,大仓用拇指将它晕开,转身离开了那家门口。
他觉得自己更想念安田了。
但应该不是现在的这个人,大仓想,他只是想念几年前那个在深夜里陪他玩雪的安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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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结束,保姆车上除了安田还有村上和大仓,车子发动前安田向司机报了个地点,并不是自己家。正在玩游戏的大仓从手机屏幕前抬头看着正在上车的安田,对方平静和他对视,在他身边坐下来。大仓低下头又专注于手机上的画面,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大仓还是没有忍住,他压低声音问道:“约会?”
“嗯。”
叫什么名字?性格怎么样?谈了多久了?大仓还有很多想问的,可车上不止他跟安田两个人,更重要的是,安田从来不会问他这些,安田根本不在乎。所以他也应该不在乎,至少要表现得没那么在意,这样他们才算势均力敌。
大仓退出了游戏,他把头抵在车窗上望着窗外深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安田的问句脱口而出,甚至还盯着自己的手机都没有看他。
大仓其实很想对他说“你有了女朋友就不要再来关心我了”这样的话,可他知道安田本来就是个在任何时候对任何人都会温柔到体察入微的人,所以大仓对着窗外摇摇头,也没有看安田。
“没事,”他说,“我只是又输了一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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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仓不知道的是,那其实是安田和安子最后一次的约会。
和自己喜爱的偶像谈恋爱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好,安子以为凭着她对安田的满腔爱意就可以背负这背后需要的所有代价,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和安田的分手是她主动提出的,那天在餐桌上她迟疑了好久,直到安田不得不逼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才开口:“对不起,一直以来承蒙照顾了,我们……分手吧。”
安田看向她的眼神里有几分吃惊,偶像先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段安稳恋情里自己会是被分手的那一方。
安子避开了对方疑惑又难过的目光。是的,安田是个很好的人,也是个很好的恋人。温柔、专一,会逗她开心,也会在平常日子里为她制造些小惊喜,安子觉得能和这样的人恋爱一场真的很幸运。
可是啊。
“可能是我太贪心了……我真的无法再继续忍受地下恋情了。我以为我可以的,我以为我不在乎,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们要全副武装来约会,走在大街上不能轻易牵手,在这份恋情未公开之前,我们甚至没法一起逛街。”安子看向安田,“而我知道,这份恋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被公开。因为你的工作,也为了你的前途。”
安田无言以对。
“是我的问题,你不必懊恼,你一直都很好。我也不会逼你做什么。我只是觉得,比起和你并肩站在一起,我退回台下单纯看着你可能更会让我开心。”
“……如果,我现在说一些挽留的话,是不是会显得很可笑?”
“噗,我不会这么想。”安子还是笑起来,“这只能说明你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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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段时间安田的生活照常运转,分个手并不会让他失去重心。安子说得一点都没错,他的工作才是他的生活,这在他目前的人生里占据了很大一部分,他的情感状态和工作相比无足轻重——这就是做偶像的代价呀!他自我安慰。
最近的工作有点繁重,新单需要他作词作曲,番组每期照常需要录制,这几天又开始了新一年巡回演唱会的排练,晚上回家熬夜写曲子的时候安田时常就会感到头痛,他以为只不过是突发小状况,每次都是吃两片止疼药继续工作。
两个星期之后安田发现止痛药也无法平息头痛带来的不适,熬夜让他在白天时常头晕又嗜睡。
“别熬夜了,”乐队排练中间休息的时候大仓给他了瓶功能饮料,就是他们代言的那个牌子,“曲子的和弦部分交给staff们也不是不可以。”
“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这样更能直接表达出我想要的东西。”安田接过瓶子道了句谢。
“可是你头疼这件事总归是个问题,要不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吧。”大仓劝他。
他点点头。
两天后趁着休息的日子安田自己一个人去了趟医院,检查一圈之后医生很严肃的告诉他,他的头痛、头晕和嗜睡并非熬夜缺少睡眠那么简单。
拿着化验单走出医院的时候安田望着街道上来来回回的人们,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他不知道该首先给谁打个电话比较好,通话记录最近一位联系人是大仓忠义的名字,安田按下拨打电话的按键,冷冰冰的盲音机械地重复着,响铃十声之后自动挂断。
大仓没有接。
联系人第二位是经纪人。
第三位是上周刚通过电话的姐姐。
第四位是安子。
安田深吸了口气,又一次按下按键。
响铃第四声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了略显迟疑的声音:“Yasu?”
“我现在在K城中心医院的大门口,你能来陪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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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还是都知道了安田的脑肿瘤,手术日前夕大仓跑到医院里看他,啰啰嗦嗦说了很多话,安田觉得大仓好像比他还要紧张害怕。
“我没问题的。”他拍拍大仓放在他病床上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医生都说了是良性肿瘤。”
“我知道,我知道。”大仓立刻反手握住了安田的手,病房还有在一旁探望的安子,安田下意识就想挣扎松手,可是大仓固执地不放开。
“但可我不想失去你。”大仓没去在意旁边安子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目光,“你要向我保证一定没问题。”
安子识趣地安静离开了病房,此时屋内只有他和大仓,安田放弃了挣脱大仓的手的想法。
“我保证。”他信誓旦旦,“我可是那个全能的安田,这件事难不倒我。”
大仓似乎被他说动了,可是没两秒表情又垮下来,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还是那副紧张兮兮的表情。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下去。”大仓最后慢慢对安田说,“你要一直陪着我。”
安田笑起来,他不合时宜地想,也许在这个时候,大仓低头亲亲他会比说这些更能让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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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没想到自己竟然是第一个知道安田脑子里有了肿瘤的人。
那天突然接到安田的电话,对方语气里有那么一点难过地请她到医院来陪陪自己。就算是分手了也不代表不再关心对方,安子让对方稍等一会儿,没多久赶到医院看过安田手里的诊断书,她差点惊叫出声。
“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她说,把从贩卖机上买来的绿茶分给安田一罐,“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
“不太合适吧……你能来这里陪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这算什么,”她扭开瓶盖喝了一口,转头朝安田笑了笑,“就当是前女友的最后福利吧。”
安田说了感谢,但终究没有让她做任何事情。那个下午安子所见到的有些消沉的男人在之后也一去不返,安田反而在给所有担心他的人打气,他对所有人都笑着说“我没事”,可到底有没有事,安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手术当天早上安子在医院里见到了很多人,但这些人里没有包括前一天拉着安田的手赖在病房里迟迟不离开的大仓忠义。安子一直都知道安田和大仓的关系很好,和安田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也会听到对方提起这位好友。只是女人的直觉向来是没有根据的敏感,安子总觉得大仓看向她的眼神有一丝防备和排斥,而大仓看向安田的眼神又让她感觉似曾相识,很直白,很坦然,但这样的目光下隐隐又藏着别的什么东西。
安田被推进手术室之前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安子看到安田的目光无意间在人群中穿寻,好像是在找着谁。经纪人告诉安田团员里的某几位今天分别有工作不能到场,安田这才停下寻找的目光,扬起一抹笑对各位说了句“我去去就回。”
手术进行的时间不短,大概开始两个小时之后大仓风尘仆仆地赶到病房外,看见了安子也是简单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四个小时后留下的的人已经不多了,安子没有走,大仓也没有。高个子男人沉默地坐在手术室外走廊的长椅上,胳膊抵在膝盖上双手交叉低着头。期间有护士从里面匆忙走出来,大仓比任何人都先一步拦住对方,开口就问:“Yasu怎么样了?”
护士似乎被他的气势汹汹吓到了,愣了一下才职业化地微笑着告诉大仓患者一切安好,请不要过分担心。大仓面色铁青地又坐回原位,他一直盯着手术室门上“手术中”的牌子,好似要把它盯出个窟窿来,半晌才注意到在一边安静等候的安子。
大仓主动搭了话:“Yasu这段时间麻烦您照顾,手术之后可能也需要您多费心了。”
安子摇摇头:“没有,这段时间安田先生并没有让我做什么。”
“你不是他……”大仓对她的答复有些惊讶。
安子想对方大概对她现在的身份有误会,她笑了笑依旧摇头:“我并不是他的女朋友。”
大仓看着她的眼神闪了闪:“啊……这样啊……”
六个半小时之后安田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主刀医生说手术很顺利,之后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大仓长长舒了口气,跟着安田的病床车台一路到了ICU病房。
重症监护室一天只允许一位家属短暂地进入探望,大仓不知道怎么说服了安田的家人把他自己也排进了探望的队伍。那是安田手术后的第三天,大仓进到了病房里,安田刚睡醒。
相顾无言。
安田大脑的各项指标并没完全达到正常,思维还有些迟缓,只能一眨不眨地看着大仓,他也许是有很多话讲的,可挣扎半天也只是扯出了个笑。
大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帮他掖了掖被脚,看到安田又闭上了眼。
“我要走了,医院规定探望的时间有限。”大仓轻声对安田说,“有安子在外面守着你。”
那你呢?安田睁开眼睛看着大仓,无声问道。
“我还有约,”大仓省去了“陪女朋友过生日”这句话,“抱歉……是很早之前就说好的。”
安田缓缓点了点头,目送大仓离开。
回到走廊上的大仓拜托安子再陪安田一会儿,安子顺着病房门的玻璃窗看到里面病床上还固执望着门口方向的安田,她转头看向大仓:“真的不留下来再陪他一会儿吗?”
大仓朝她笑了一下,摇摇头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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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后来安田出院,陪在安田身边时间最长的人还是大仓。
安子后知后觉地想,大仓大概是爱着安田的,不仅仅是多年好友的那种爱。她明白了大仓看向安田眼神背后的含义,那是她和安田交往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向安田投去的目光。
可是他们没有在一起,并不是所有的爱意都会得到相应的回报,就像大仓和安田,也像她和安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