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八/仓安】ヤキモチ(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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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涉及Yasuba,但本文主线是仓安,所以不打相关Tag了。
声明:他们属于彼此,ooc属于我,祝食用愉快。
——以下正文——
安田最后还是没有回复大仓,那条短信又被安田当做垃圾短信删掉了。而涉谷给他发消息说从国外回来办点事,有时间的话见一面叙叙旧吧,难得回来一趟。
安田没有拒绝。
涉谷昴是他来东京之后交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男朋友。他们初次相遇是在深夜无人的酒吧,安田是客人,涉谷是驻唱,在台上唱歌。
涉谷的声音悲伤又深切,安田听着入了迷。夜晚本就是各种负面情绪喷薄而出的时间,安田伴着涉谷的歌声不知不觉喝多了,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前一晚的事情他全然不记得,下床时房门被正好推开,酒吧歌手探出头来,没什么好脸色:“你醒了?”
涉谷的出租屋就在酒吧楼上,昨晚喝得大醉的安田赖在酒吧不肯走,酒吧老板连说带劝让涉谷把他领回了自己的家。
“那我昨晚……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听了原委的安田不好意思问道。
“并没有。”涉谷摇摇头,语气听起来却不太温柔,“……你只是抱着我一直在哭。”
“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安田心虚地朝他鞠躬。
涉谷把安田带回家是迫不得已,安田对于自己的打扰有些歉意,于是没事就会多往酒吧跑两趟看看涉谷唱歌,又请他喝了几次酒。一来二去两人熟络起来,没想到性格爱好还意外地相合。
某次吧台上两人相对而饮,烟雾缭绕模糊了脸庞,回过神时安田已经吻上涉谷,对方似乎愣了一下,但随即笑起来加深亲吻,没有拒绝。
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没什么大起大落,但仔细想想又有那么一点意外的色彩。
那时候的安田想,空窗期这么多年,他对谁都仁至义尽了。他需要爱与被爱,况且他不讨厌涉谷。
至于分手,那就是后话了。
***
涉谷知道安田工作的地方,安田本来想约他到他们相识的酒吧,可涉谷却说急着赶时间,想直接去公司接他下班。
安田觉得不妥,可又想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也就无所谓了。熬过一天到下班时间安田难得没有加班,快速收拾好东西就走出办公室,不顾丸山想喊他一起去联谊会的邀请,也没有注意周围的人。
“Yasu。”一出公司门就看见大仓站在门口,看样子似乎是等了很久。
安田停下来。
“为什么不回复我的短信啊?”立派的社长此时语气里带着点妥协的埋怨,“就算有事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啊。”
“我今晚有事。”
门口不断有下班的同事路过,有的人看见了安田,也认出了大仓,装作视而不见的表情反而让安田更不舒服,那感觉就跟十年前周围人打探他跟大仓的恋情一样。安田想要逃离。
“是真的有事还是单纯想逃避?”大仓伸手拦住眼前小个子,大仓的声音不自觉抬高了几分,“我们现在就连心平气和地聊聊天都做不到了吗?”
路过的人终于忍不住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惊讶的面容里闪烁着好奇,话已至此,安田毫不客气,拍开大仓的胳膊就往前走。
大仓从后面握上他的手拽住:“Yasu!”
“Okura你给我放手!”安田甩开大仓,称呼里再也没有了表面维持的客气,“我说了有事就是真的有事,没必要骗你。工作场合,大仓社长,请你自重。”
他看见大仓又露出那种表情了,一点不甘一点无措,颤巍巍缩回手不情不愿的样子仿佛眼前这个高个子才是被人抛弃最委屈的那个。大庭广众之下有名公司分社的社长对着隔壁无名的小职员低头,光是看这画面就能让人脑补出很多东西。安田有所顾忌地往四周看了一圈,他看到了步伐缓慢、留给他背影的那位策划部部长,看到了一脸担心地看着他路过的丸山,看到了站在公司门口惊讶又有点八卦表情的丸子,看到了轻拍丸子头让她别凑热闹的社长村上,还看到了七七八八其他的人。
安田瞟了眼手机时间,叹了口气把大仓拉到平时用来逃生的楼梯口,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阻拦在拐角墙壁处,昏暗楼梯口处的声控感应灯亮起,安田这才仰起头看向大仓。
“没有及时回复你是我的错,我道歉。”安田又看了眼手机,“但今天真的有人在等我。”
他朝大仓弯腰鞠了一躬:“不好意思。”
直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安田被大仓拉住,还未等他有所反应便被对方一把抱住。高个子的心跳声有力地传到他的耳朵里,震得他耳膜发疼。
安田没来得及挣扎,却又立刻被放开。
这个拥抱所花费的时间太短,短到安田没有时间体会大仓的意图,短到让他不禁怀疑大仓这样做是不是别有用心,他疑惑地看向大仓,可是放开他的大仓什么都不说,只是站在原地看他,也没有笑,好像是在等着安田先一步离开。
灯光因为过于安静的气氛而熄灭,走出楼梯口时安田莫名感到心慌,他不太放心地回头望了大仓一眼,走廊的微弱光亮大致映出了大仓还立在那里的身形,像是粗略剪出的剪影,未经细琢,也看不出喜怒哀乐。
安田没再多言语,转身而出。
***
一楼大厅里人群来往匆匆,远远地还没走到门口,安田就看见了站在办公楼外楼层指示牌下背对着他的涉谷。推开旋转玻璃门安田却站在了原地,有些踌躇地不敢继续向前。
三年,他跟涉谷分别了三年。三年前的某一天涉谷突然来找他,见了面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走了。”
“走了?去哪里?”
“国外。”
“······噢,一路顺风。”
平淡的道别 ,说是冷漠也不为过,没有什么难舍难分,简直不像是情侣,更像是老朋友间的告别。安田没有挽留。
也不必挽留,他想,性格里敏感的那一部分让他对这样的结果有所预感,他已经学会接受这些突如其来也没有结果的分别。
三年后涉谷突然回来了,尽管只是回来办事情而已,该走还是会走。安田却不知道自己该是怎么样的态度面对他。怀念?不舍?可三年前他都没有这样做,现在再抒怀岂不是显得虚情假意。
匆匆离开又匆匆回来,涉谷像是一阵风,闯入安田的生活里,带起一片涟漪再离开。出现像是意外,所以离开就并没有多么刻骨铭心,更像是一个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妙物语,顶多能当做以后饭桌上的酒后谈资。
“在想什么啊?我已经这么没有吸引力了吗?”涉谷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唤回他的心神。
“欢迎回来,小涉。”他说,“我们去附近的咖啡馆坐下喝一杯吧。”
“不了。”涉谷摆摆手拒绝,他跟着他往旁边走了几步站在门口立柱边上,“我就是······来看看你。”
“噗。”安田举起胳膊左右转了转身子给涉谷看,“我挺好的,别担心我啦。”
涉谷盯着他仔细地看了看,犹豫了一下又开口:“你现在还单着吗?”
安田笑起来:“是啊,还单着。”
涉谷的眼神里有了点抱歉:“那个时候我没有跟你商量就突然出国了,对不起。”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安田在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总是这句话呢。我对大仓、大仓对我,现在连涉谷也要这样对我说。如果感情这种事情要是凭一句“对不起”就能一笔勾销,那是不是这世间的爱别离、求不得,最后都能得个岁月静好的结局?
安田看向涉谷,和记忆里相比,小涉好像更瘦了些,一双眼睛看起来愈发大了,和他对视的时候炯炯有神闪着光亮。
他缓慢地摇头:“没有关系。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可是涉谷却笑了,他学着安田的样子也摇了摇头,开口问道:“没有关系了吗。那要不要,跟我走?”
“诶?”
他看向涉谷,对方眼里没什么玩笑之意,严肃得一本正经,竟有了几分庄重之意。安田挑眉,拿捏不出这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跟涉谷走吗?安田想了想现在自己的生活,家里的灯泡和冰箱还都没有修,工作上又被逼着不得不给大仓家公司设计东西,他自己跟大仓的事情还不清不楚纠缠着······乱起八糟的日子的确应该甩手离开。他一个人从关西跑到东京都活得挺好,跑到国外其实也么什么吧?
可是,那句想要脱口而出的“好”又被莫名地被突然闯进脑海里的、大仓站在楼梯口的身影打断。
安田皱起眉咬住下唇。怎么偏偏又想起了他。
见状涉谷了然地笑起来,他拍了拍安田的肩膀,突然的身体接触让安田身体僵了一下。
“其实,”涉谷收回了自己的手,“你还是没有放下那个大仓吧。”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大仓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猜的。不过似乎猜对了?”涉谷换了个站姿,“你是不是很奇怪,明明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个人,我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安田默然。来到东京以后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曾经发生在关西的那些事情,就像是一道疤,没人愿意自揭伤疤给人看。这个繁华城市不需要知道他,不需要知道大仓,更不需要知道他和大仓的往事。
涉谷的眼神变得深远起来,他问安田:“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
“……我喝多了的那次?”
“对。”涉谷点点头,“那天早上你酒醒之后问过我在醉酒的时候你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安田也想起了当时的对话:“你说,我只是一直在哭,抱着你哭。”
“是啊,那天晚上你一直在哭,嘴里喊的全是大仓的名字。”
安田失语。
“你跟我说你有多么喜欢他,有多么想念他,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语气里又气又委屈,可半天却说不出一句恨来。”
“……”
“那个时候我就想,这孩子是旧情难忘,一个人孤零零跑东京来疗伤了啊,也是厉害。”
“小涉……”
“好啦,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料想你也不会就这样跟我走的。不过既然还那么喜欢,就不要轻易放弃了,要对得起你那么多年的执着啊。”
“我和他……”
“不不不,我可不想听我的前任男友跟我讲他和他前前任的故事。”涉谷大笑着打断安田的话,“今晚的飞机,我就要回去了,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如最后再抱我一下吧,就当是分别的纪念怎么样。”
他朝安田张开双臂,等着对方抱上来。
安田点点头:“好。”
他往前走了一步,用力抱住涉谷。突然腰间一紧,涉谷收紧手臂趴在他肩头耳语;“那个就是大仓吧?”
“什么?”安田侧头看他,对方却朝他身后挑挑眉。
安田顺着涉谷的目光向后看去,发现大仓正直愣愣地站在不远处望向这里,像是个被人抛弃的小孩子一样。
似乎是察觉到了安田目光,大仓立刻转头看往别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看起来很在意呢。”涉谷放开安田打趣,“这么高的个子我可打不过他。”
安田摇起头来:“不要管他。我们现在其实没有什么关系了。”
“话可不要说得太早喽。”当局者迷,涉谷这个旁观者感叹,“要是真的不喜欢就不会过了那么久还哭得那么难过了。”
“……也许吧。”安田有点迷茫,“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不知道了。”
“那就去搞清楚,”涉谷又拍拍他肩膀,“以后后悔就来不及了。”
***
涉谷没有耽搁很长时间,很快就跟安田告了别。和三年前一样,一句“多多保重”封印了所有依依惜别,连“再见”都没有说。
安田站在原地目送涉谷的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海,突然有种解脱感。
他回头,果不其然看见大仓还站在那里。
“有点自讨没趣是不是?”安田走到大仓身边的时候听见大仓这样说,“我也知道不应该这样的,可是我……”
“没关系。”安田摇摇头,“现在我没事了。你不是想谈谈吗,我们找个地方吧。”
大仓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们并肩走在落日余晖映照下的大街上,身后影子被拖得很长。安田恍然想起十几年前他和大仓也是这样结伴回到合租的公寓里,那时候他们还会为晚餐过后谁去刷碗而猜拳,现在他们却要将那段时光放到台面上当作分辨孰对孰错的论据逐条陈情,说不出来的苦涩弥漫在口腔里。
涉谷劝他早点弄清楚,可是就算分出了高低胜负又如何。
喜欢这种东西,是无法用对错来分辨的。
——TBC——
所以虽说是Yasuba其实也是在为仓安助攻。
果然我是仓安亲妈。(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