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八/仓安】ヤキモチ(1)
我真是太喜欢优君这首歌了。
声明:他们属于彼此,ooc属于我,祝食用愉快。
——以下正文——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安田就后悔了。
后悔今天早早地完成了工作没有加班,后悔答应了丸山一同参加联谊会的邀请,后悔没有把头发梳齐,把领带系好,把皮鞋擦亮。
怎么就在自己一团糟的时候又遇到了大仓忠义呢。
他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强制把嘴角往上挑,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营业式笑容。
坐在桌前的丸山已经伸手招呼他了,他点点头生硬地戴着副人造假面走过去。男女间隔坐着,他被夹在两个可爱女孩子之间,她们笑意盈盈地朝他寒暄,可安田只看到了恰好坐在他对面的大仓忠义。
在联谊会上遇见前任的桥段,果然摆在现实中就一点都不罗曼蒂克了。安田如坐针毡地想着,连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放,双手捧着手里的杯子盯着杯中水面上漂浮着的气泡,“啪”地破了。
气泡的破碎本是无声的,安田却跟着挑了下眉。
“Yasu……到你啦!”
“啊……”他无措抬头,眼神先撞上的是对面的大仓,对方面无表情地回视他,眼睛里闪着审视的信号,好像有那么点似曾相识却又不敢确定的意思。
安田赶紧错开眼神,瞟向了一边的丸山,他那温柔的公司同事关切地看着他,他笑起来,环视四周数双眼睛。
“不好意思啊……”安田慢悠悠地说,“我叫安田章大,34岁,是公司职员。”
坐在对面的人只是挑挑眉,神色如常。安田暗自松了口气,他垂下眼睛,安静等着一盘盘的菜品端上桌子。杯中气泡渐渐都破开了,无声无息。坐在他两边的女孩子聪明地读懂空气,顺着他周身散发着的“生人勿扰”的气息,都没有主动跟他搭话。
菜品终于上齐,一时间觥筹交错,气氛渐渐热闹起来,啤酒点了一箱又一箱。刚开始丸山还时不时地把话题抛给他,后来被两个姑娘缠住的丸山喝高了,醉醺醺的根本就没功夫搭理他。
彻底无人打扰的安田倒也乐得清净,瞅准机会在夹菜的间隙偷偷打量坐在对面的大仓。十年未见,彼时在人前还会因为害羞而笑不露齿的男孩如今已然是一副在人群之中谈笑风生、从容不迫的模样,身上的西装熨得妥帖,墨绿色的领带也打得笔挺,很衬他。
他还能看见大仓脸上的痣,一颗两颗三颗,他曾亲吻过它们,也吻过大仓身上其他不可说的部位。这曾经是他们共同的秘密,现在也是,只是不需要共同守护了而已。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上如今挂上了自信满满的露齿笑容,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样的笑容也很好看的,安田想。
以前只有大仓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见过大仓这样的笑脸,那时候他觉得这样的大仓天地间自己独占一份,所以别人再怎么非议他、非议他们,都不重要。
那现在呢。
离安田最近的菜品是一碗水果沙拉,他夹起里面规矩切成小块的草莓放进嘴里,又酸又甜。
现在不会再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了,没人知道他们曾经认识,甚至如今的大仓忠义大概都已经认不出他来了。
他们已经彻底没了关系,又怎么会有人把他们放在一起指手画脚?
现在的安田章大只是个在大城市打拼的普通人。一副黑框圆片眼镜遮住大半个脸,头发全部往后梳,一丝不苟地用发胶固定好。每天早上顶着睡眼挤公交挤地铁上班,晚上再浑浑噩噩一头拱进自己租的一小间公寓里,小到单人床就占了房间的一大半面积,玄关连着仅一人能过的狭窄走廊,左侧是开放式厨房右边卫生间。
“Yasu你怎么……嗝……都不喝酒啊?”喝醉的丸山拿了瓶啤酒“啪”地放到他面前,转身又去跟安田身边的姑娘调笑。
安田捏着瓶口望向四周,大家好像都有点醉了。对面的大仓早已离开了座位,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肩膀还软绵绵地靠在女方身上。女孩不知说了什么话引起了大仓的笑意,安田听见大仓的笑声断断续续地传到他耳边,感觉很高兴的样子。
他举起瓶子灌了一大口酒,觉得自己没什么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屋内的人骚动起来,原来是准备去唱KTV续下一摊。
“Sho酱你也一起去吧!”丸山搂他的肩膀,指着他朝其他人说道:“我跟你们说噢,这个人很会弹吉他,唱歌也超好听!”
面对一众醉态横生的男男女女,安田腼腆地笑了笑,把丸山放在他身上的手拿掉:“别听他瞎说啦!时间不早,我要先回家了,不好意思啊。”
说罢安田便只顾着低头穿好自己的衣服,没有注意到从沙发那里投过来的视线。
离开居酒屋之前安田扶着面色通红的丸山去了趟卫生间。嘴角有痣的男人喝得太多,趴在隔间里的马桶边呕吐起来。安田跟着他进到隔间里,弯下腰拍拍他的后背,又给他递了纯净水和手纸。
“Sho酱真的不去下一摊吗?”丸山接过纸巾擦擦嘴。
“不去啦……太累了,”安田摇摇头扯了个笑,“而且,今天这些人里也没有我的type呀。”
“好吧……”丸山摇摇晃晃起身,大概是蹲得太久,腿发麻了,转身往隔间外走的时候没站稳。
于是便扑了安田满怀。
安田下意识抱住丸山,一抬头却看见了准备进入旁边隔间的大仓。
对方没有丝毫非礼勿视的意思,只是盯着安田看。
安田毫不客气地回视,手上还拍了拍一脸迷茫地挂在他身上的丸山,温声在丸山耳边细语:“下一摊少喝点酒吧,你看你都醉成什么样了。”
“唔……是啊是啊,Sho酱说得对。”丸山后知后觉地从安田身上离开,回头看见了刚刚他背对着的大仓,吓了一跳:“啊,大仓君……”
“……”大仓没说话,反而瞪了丸山一眼,进到旁边的隔间里,“啪”地关上门。
“诶……?这人好可怕哟……”丸山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小声对安田抱怨。
***
坐在公交车上的安田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个通讯录里没有的陌生号码。最近接到不少骚扰电话,恐怕这又是一通,再说了,这么晚了谁还会打电话打扰别人?
安田没多想直接按了拒听。
车子慢悠悠地前进,车窗外的路灯慢悠悠地倒退。坐在他前面的一对情侣并肩依偎,在下一个街角处低头接吻,旁若无人。
到站了,安田起身下了车。
***
进到家门的时候安田下意识去摸玄关处灯的开关,按下去之后才想起来灯泡昨天就发现坏掉了,他还没有换新的。
借着手机屏的灯光摸索到厨房的壁灯,光源微弱地照到门口,安田换好鞋子穿过走廊到卧室,一头扎进床上。卧室没有开灯,也没有拉窗帘,只凭着走廊厨房的光和窗外的月光能模糊看清室内摆设。
裤兜里的手机又在振动了,他不耐烦地掏出来看,是短信。显示的陌生号码有那么一点眼熟,他想起来了,是刚刚他拒接的电话号。
什么嘛,安田打开短信,却愣住了。
——“Yasu,今天我去参加了个联谊会,坐在我对面的人跟你好像啊。可是他戴了个巨大的黑框眼镜,还把头发都梳到后面去了,也不跟我讲话,感觉冷冰冰的,一点都没你可爱。”
这段话的语气太过熟悉,那时大仓一被他父亲强制要求去参加各色酒会的时候,就会在酒席间隙悄悄躲到酒店的卫生间里给他发短信碎碎念。大仓会在短信里跟他说今天喝了什么酒、吃了什么食物;又或者吐槽对方客户家的老板是个好色大叔一直在占女秘书便宜;最直接的还是给呆在宿舍画画的安田打电话,一开口便是“我好想你呀,Yasu,明天我们也出来吃饭吧。”
然而和大仓分手之后,他就把大仓的联系方式都删掉了。出于一种微妙的心态,他一直没换自己的手机号,说不是心有所图是假的,但是安田从来没想过真的能得到什么。他无从得知大仓怎么还会有他的手机号,只是猜测对方今晚大概真的喝醉了。
手机又振动了一下,震得他指尖有些发麻,又一条短信接着上一条发来:
“Yasu,我好想你啊。”
安田盯着手机屏直到屏幕自动暗下来,他如梦初醒般又打开界面,毫不犹豫地删除了短信。
突然庆幸自己没有设置短信已读回执功能。
他把手机扔到旁边,转过身去闭上眼,让自己眼底的湿润慢慢蒸发掉。
对不起呀,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念你了。
——TBC——
随缘更。
本文里丸子只是个性取向女的池面小哥,是Yasu的同事加好友。